县丞更可怕,他的刀上沾着‘生人魂’,能伤阴阳两界的东西。我怀疑……他是冲着你来的。”
张玄微心里一紧,难道还有别的势力在盯着他?他刚要追问,守墓人突然转身往林子深处走去,红袍在夜色中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等等!”张玄微喊道,“你还没告诉我问心泉在哪里!”
守墓人的声音从林子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问心泉……就在断骨桥底下……喝了泉水,你会想起所有事……包括你前世是怎么死的……”
话音落下,林子里的哭声突然消失了,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商队的人还躲在马车底下瑟瑟发抖,张玄微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他们的眼睛都变成了灰白色,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只是些行尸走肉。
“他们没救了。”石头叹了口气,“被食魄缠上的人,魂魄早就被吃了,现在只是空壳。”
张玄微看着那些空壳,突然想起《阴阳录》里的话:“食魄所至,生人失魂,唯余皮囊,行如木偶。”他挥剑斩断了其中一个空壳的手腕,里面没有血流出来,只有些稻草——和络腮胡大汉说的落霞镇女子死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看来落霞镇的事也和食魄有关。”张玄微皱起眉头,“我们得绕道去落霞镇看看。”
石头却突然指着西方:“你看那边!”
只见西方的天空泛起一片诡异的红光,像是有无数人在燃烧,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踏雪焦躁地刨着蹄子,不停地往西方嘶鸣,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恐惧。
“是地宫的方向!”张玄微的心沉了下去,“看来食魄说的是真的,地宫的门真的开了,其他的邪祟已经出来了!”
他翻身上马,刚要出发,却发现那辆绣着兰花的马车残骸里有个东西在闪光。走近一看,是块令牌,上面刻着个“县”字,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是清河县的令牌,而且是县丞的令牌。
“县丞果然来过这里。”张玄微握紧令牌,“他和食魄勾结,说不定早就知道地宫的门会开。”
石头突然指着令牌背面:“你看这是什么?”
令牌背面刻着个小小的地图,画着一座桥和一口井,旁边写着“初七”两个字。张玄微恍然大悟:“这是县丞的计划!他要在初七那天,在断骨桥用问心泉的水做什么!”
“初七……”石头算了算日子,“还有三天就是初七!”
张玄微翻身上马,踏雪立刻朝着西方疾驰而去。他知道时间不多了,必须在初七之前赶到断骨桥,阻止县丞的计划。
夜色越来越浓,西方的红光越来越亮,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路过一片荒村时,他们看见村里的房子都亮着灯,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张玄微勒住马,让石头留在外面,自己提着桃木剑走了进去。
村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窗户的吱呀声。他推开一户人家的门,里面空无一人,桌子上还摆着没吃完的饭菜,已经馊了,筷子却摆得整整齐齐,像是主人刚离开。
“有人吗?”张玄微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
突然,里屋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他握紧桃木剑走过去,推开里屋的门,只见炕上躺着个老太太,盖着被子,一动不动。
“老人家?”他走过去,刚要碰老太太,却发现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嘴角还带着诡异的笑容,肚子鼓鼓的,和食魄化身的女子一模一样。
张玄微心里一紧,掀开被子一看,老太太的肚子里也有东西在蠕动,而且不止一个,像是有无数只小手在抓挠。他刚要挥剑,老太太突然坐了起来,空洞的眼睛盯着他,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肚子猛地炸开——
无数只小手从里面伸出来,抓向他的脸。
张玄微挥剑砍去,桃木剑砍在小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