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床上一躺,长舒一口气,“啊,甚好甚好,多谢林兄打点。”
“不用谢我。”林鹭耸耸肩膀,“我看大理寺里的女眷都挺稀罕你的。”那些个丫头婆子,自打严以琛正式上任那天开始就眼里放光,八卦都不知道传了几轮了。“好了,我先回去写奏章,你休息吧。”
林鹭走后,严以琛又躺了一会儿,随后换了件便服,推开屋里的窗户,从房檐上溜了出去。
麻子吴坐在茶馆里头,捧着一杯菊花茶慢慢喝,时不时还加两块冰糖在里面。严以琛刚坐到他身边,怀里就被塞了个沉甸甸的钱袋子。
“啥呀?”严以琛打开一看,里头的银子直晃眼。
“还有银票,呐,都揣着,在帝都要钱打点的地方还多呢。”
严以琛照单全收,估计这是他丁姨——钱心魔丁芳漪给的,反正丁姨那有金山银山,这点钱吃不垮她。
“麻大爷,小飞叔最近有消息吗?”严以琛问。
“我还想找他呢。自从你爷爷失踪之后,他也不知道哪去了,要是他在身边,案卷阁里的还不是东西伸一伸手就有了。”
魔宫大盗檐上飞,偷遍天下无敌手,只可惜他不在,严以琛叹了一口气,连百事通麻子吴都没有他的消息,那就真的是杳无音讯了。
“我已经弄清楚了案卷阁的外部构造,守卫每三个时辰一换班,这两日等我消息,我需要蛊婆婆帮忙。”严以琛拿出一叠纸,上面是案卷阁的图纸。
麻大爷接过来,手中的茶杯突然落地,碎了。他俯下身去捡,在同样俯下身的严以琛耳边以微不可察的声音说:“你被跟了,一会儿你先走,甩掉后面的尾巴,在东来茶馆碰头。”
严以琛透过地面上茶汤的倒影看到不远处两个官差打扮的人,心里一紧,这是谁的人?竟无声无息跟了这么久吗?他起身去付茶钱,出茶馆后钻进最繁华的市场里。
后面的跟踪者也跟着出来,被人流冲散后运起轻功上房檐。严以琛已经戴上一顶斗笠,往街边看杂耍的人群里挤,不一会儿又换了件外袍,稍微佝偻起背走路,体态完全不一样了。
两个影卫环视一周,确认跟丢了,最终离去。
宇文奕宁懒洋洋地靠在榻上,怀里是那只名为橙香的橘猫,正用玉齿梳子给小猫梳毛。两个影卫回来了,向李熊禀报。李熊听了一阵,骂他俩:“一个读书人,这也能跟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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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影卫辩解道:“不像是完全不会功夫的,他身边那个老头先发现我们,两个人藏得都太快。”
李熊挥手让他们继续跟,走到奕宁眼前,“刚才严以琛去茶楼和一个老头碰面,影卫看他口型,说的似乎是大理寺案卷阁,这小子密谋什么呢?”
“要不我也不查他了。”奕宁抬了抬受伤的胳膊,“我还想亲自去看一下,叫影卫随时禀报。”
“我说,你这受一点伤皇上就心疼死了,这还要自己出宫去盯梢?”李熊一脸的“你想都别想”。
奕宁坐起来点,笑眯眯和他打商量,“定个地方,把他引过去,我就观察一会儿。”
这时一个小宫女端过一个还冒热气的药碗,李熊接过来递给他,“再说吧,你先把药喝了。”
这药难闻得猫都直打喷嚏,李熊扇了扇,“哎呦,这太医都给你加什么料了,比黄连还苦吧。”
奕宁接过来,面不改色地拿一把汤勺,一勺一勺喝,问李熊:“你说从南诏到帝都,行军要几日?”
“最快也得五天,还不算辎重。”李熊抱胸站在那,“那陆骁又没救过你的命,你至于演一出苦肉计做给他们看?”
“这样最经济,他要是没了,北边动乱,朝中哪个武将能应付,还要父皇御驾亲征么?今晚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