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案,非常便于寻找货源。
几乎每个销售区域都有年轻女子盛装整洁地站立讲解货物特点,以及采购方式,积分打折的规矩等等,不厌其烦。
那啥?这样转一圈出来,俺们家十天半个月都不用再出门采买了。或者说,俺们家忙着办婚丧嫁娶事情,此前要各处采买准备数日的准备,今儿也是半天就能解决了?
此外还有更多不太富足的汴京“大户人家”,主人家又要充面子,又要心疼钱。对于家中管事的各种揩油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省心了,过来办个会员证,缺什么就拿什么,甚至福记还给你打包送去都无妨。价格都是明码价格,管事的最多过来多喝几口茶汤而已,还是免费的的茶汤。
开封府的老税吏,看着眼前堆成山的铜钱,欲哭无泪。开个店铺,还要主动交税,这在汴京就是天下奇闻。然而人家有背景,上官也不好却了面子,随便派了一个老货过来应付。
哪想到,一天的功夫,就要收这么多的税啊?!天子脚下,杭税百二,住税百三,两税合计百五并不算高,安宁当然乐的做个表率。
天下商人都要主动纳税才对!嗯嗯,人人纳税,从我做起。开封府的推官轻易算出福记超市这一天的销售额度,百五之税,他们今天就卖出六千贯货物。
算他薄利多销只要一成五利润,一天就是八百多贯,这个店铺一年就要三十万贯的收入!还不算他酒楼的生意。俺娘嘞,这哪是做生意?这是抢钱呢!
这个消息,很快递送到太子那里。此前一直对安宁嗤之以鼻的赵桓,脸色终于慎重起来。
九弟和小妹与这个安兆铭打的火热,他本来还在不屑。天家贵胄,和一个海州来的州学生员频繁交往,实在寒酸呢。
不过九弟赵构从来都不务正业,书画的学问了了。不像三弟赵楷那样在后面心怀叵测,他其实还是能放心的。
柔福这个小丫头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他却一点都没上心。现在才知道,小女子天天出宫乱跑,居然还跑出一张大脚板?已经很让宫里的人笑话了。
现在还学会了骑马?赵桓甚至都想和她划清界限了!
但是三弟赵楷却一心想要交往那个安兆铭,就让赵桓很警惕。所以,对于安宁的所为,赵桓也曾派人略略打听一下。大约就是在海州时降服了梁山泊的盗寇,然后就发家了。
如今却是来京师游学,想要考科举?顺便做些生意买卖补贴家用?赵桓愤怒地把手上的纸团砸向京城四壁都巡检使范琼的脸上:
“卿等此前说,这个安某人开店面只是想要补贴家用?天下间有这样补贴家用的店面吗?一年三十万贯的利钱,他能有几个家人?他家每天不要吃金子啊!”
身旁的户部尚书唐恪看到范琼的仓惶失措,于心不忍:“太子何必如此,不过财货而已。我大宋财货,年入万万之数,又岂民间一户所得可以比拟?太子当思天下事为上。”
赵桓便不再言语,只是脸色依然有些不虞。
太子詹事耿南仲乃是太子赵桓的潜邸之臣,已经跟了赵桓七年,自然看不惯唐恪的老气横秋。只不过大家都是为了辅佐太子,所以他也不好直接怼过去,于是强笑道:
“终究这财货之道,与天下仁政互为表里。便是官家变法,重视的,也还是这天下财货的生发取用。太子但以仁义取天下财货行仁政于天下之民,也不算抵牾官家教导。
何况如今郓王颇善植货,此前北伐时,他更加孤注一掷。若非北伐失利,怕是今日东宫局面更加局促。咱们便不要他那般的吃相难看,却也不能一昧去守成。
这个安兆铭,的确有出人意表的地方。他今日开张的,也不光是福记超市,还有福记酒楼。此外,某听闻,福记超市的二楼,还另有乾坤。郓王、九皇子却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