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当然。”
“待得案发后,寺内开始检查各人的茶碗,发现此人的碗中有剧毒,就能以运气作为借口,自己没有当时饮茶,这才幸运地逃过一劫,同样排除了嫌疑。”
“毕竟任谁都不会怀疑,凶手会在自己饮用的茶汤里下毒!”
戒闻喃喃念叨:“所以才要下两份毒啊……”
“不错!”
展昭断然道:“凶手在两碗茶汤里下毒,目的不是要杀两个人,而是为了身在现场的自己不会误饮毒汤,所设下的一重保险。”
“嘶!”
戒闻和陈修瀚倒吸一口凉气。
说开了,操作并不复杂。
甚至极其简单。
但又凸显出了凶手的冷血与残忍。
因为这就是纯粹的无差别杀人。
于众人中默默排队,一如往常地拿起可能致命的茶汤,坐于蒲团之上,口里默诵经文。
然后。
自己不喝。
平静地看着至少一个人死去。
“阿弥陀佛!此獠得尽快拿下!”
沉默片刻后,戒闻双手合十。
之前排查明光堂内的沙弥,是根据动机分析,结果一无所获。
排除仇杀动机的同时,也将嫌疑人的范围改变了。
现在看来,是调查方向出错,被凶手误导。
凶手根本就在现场的那群人之中!
排查的对象重新缩小,且有了更明确的筛选方式!
“未饮茶汤的,便有了重大嫌疑!”
陈修瀚这回不怕了,他喝得慢,但一开始就喝了的,却又皱起眉头:“可那已经是前天清晨的事情,隔了两日,如何能知晓当时的饮茶情况呢?”
展昭也微微凝眉。
当时未能直接识破凶手的诡计,如今再回头调查,得一个个询问沙弥,左右之人饮茶的情况,再互相举证。
这难免出现记忆上的偏差。
可似乎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无妨!”
戒闻却不慌不忙,对着不远处走出明光堂的两位僧人招招手。
两人正是戒闻的弟子定海和讲法僧定觉,上前行礼后,听到戒闻言简意赅地将刚刚的新思路讲述了一遍,也齐齐露出骇然之色:“竟是如此?”
戒闻跟他们讲述这些,主要还是接下来的命令,对着徒弟定海道:“你去将定逸唤来。”
“是!”
定海领命而去。
讲法僧定觉奇道:“定逸?”
那不是半疯的沙弥,私下里给自己取的法号吗?
身为观音院监院的戒闻,为何认可?
戒闻解释道:“实际上,定逸早已入了僧籍,只是为人闲散,不喜旁务,便在沙弥之中默默监管,记录众人的表现。”
“啊?”
定觉怔住,陈修瀚瞪大眼睛,就连展昭的浓眉都挑了挑。
沙弥们私下传闻,“定逸”是二十年不得僧籍,疯癫了。
也有人说,“定逸”是修炼神功走火入魔,等待恢复。
反正众说纷纭。
可基本上都是坏的思路。
结果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就是正式的僧人,混迹在沙弥里面,默默观察大家的反应?
相国寺套路这么深吗?
戒闻看向几人,叮嘱道:“此事莫要泄露。”
定觉双手合十,展昭点了点头,陈修瀚则赶忙表态:“弟子绝对守口如瓶!”
正说着,定海已然领着那位身材高大的沙弥过来。
定逸依旧是一副安然的气质,颇有几分自得的从容,双手合十:“戒闻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