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海玥三言两语间,就将这个因果关系颠倒了过来。
正因为太微垣与天市垣的背叛,才要将“渊天子”的身世污名化!
“呵!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啊!”
孙维贤心中如蒙大赦,脸上则冷笑起来:“一窝贼子内讧,如此机关算尽,还攀扯到百年前的旧闻上,当真是笑话!”
陶典真见状也赶忙道:“幸得海翰林持正守中,宵小难以售奸,纵使狡辩如乱丝缠结,亦以理刃斩之!”
严世蕃瞥了对方一眼,赵文华越来越多可怎么得了,赶忙施展举人的才华:“彼辈如鼷鼠窃粮,方自得意,岂料落在明威眼中,不过掩耳盗铃之技耳!”
赵文华努了努嘴,大家把话都说完了,但不说也是万万不行的,指不定就被记住了:“会首慧眼如炬,洞若观火,纵狡狐百变,亦难逃麟阁明鉴啊!”
“你们!你们!!”
范景庵怒火翻腾,明明我才是重犯,你们凭什么围着审问之人吹捧,咬牙切齿地道:“好!好!这最大的秘密你们都不信,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便是十八套大刑用尽,你们也休想我吐露一个字!”
海玥淡然道:“早说了,有些人根本配不上十八套大刑的待遇,如今看来,你是弃子无疑。”
范景庵难以理解:“凭什么?就因为我说了‘渊天子’的身世?哪怕身世是假的……”
“这是早有端倪的。”
海玥道:“我原先还有些奇怪,黎渊社为何会与白莲教勾结,你们两窝贼人的风格是完全不同的,与白莲教牵扯到一起,只会失去黎渊社隐秘的优势。”
“现在明白了。”
“一切不过是祸水东引罢了!”
听到这里,严世蕃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疑惑表情:“明威之意是?”
海玥道:“自从黎渊社的行迹暴露以来,二十八宿接连被拿,弃暗投明者比比皆是,这个时刻,范家来京师与白莲教会面,助他们在塞外投靠蒙古鞑子成立据点。”
“一旦成功,白莲教势必成为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接下来抓捕的重点,自然也会转向那里,无形中就为黎渊社减轻了负担。”
“哪怕失败,白莲教徒的暴露,也会让朝廷生出警惕,这家伙被捕后,更攀咬出‘渊天子’的身世,还会误导我们的追查方向,一举两得,对于黎渊社而言,不过是舍弃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
不仅是严世蕃,众人都露出恍然,齐声道:“噢——!!”
“你休想激我!休想激我!”
地位越来越低,最后干脆沦为弃子的范景庵,真的气急败坏了。
关键在于,海玥确实对孙维贤道:“这个人就交给朝天宫吧,相比起来,范家的首脑价值更大些,这些边关与外蛮暗通往来的商贾,也该好好整治一番了。”
换成审问之前,孙维贤怎么也不可能将这个要犯让给陶典真,可此时此刻,他已是心领神会,干脆地道:“好!范景年交给我们!”
陶典真则是一脸嫌弃的模样,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是……”
“我要入诏狱!我要入诏狱!”
眼见两个道士押着他,真的要去什么宫观,范景庵彻底破防了,他这辈子一事无成,连被捕都不能受到郑重的对待,那当真是死都不甘心:“我知道天市垣的三个据点,五个暗仓,你们禀告皇帝,我要入诏狱!!”
孙维贤和陶典真呼吸急促了一下,动作顿了顿,海玥则瞥了对方一眼:“真的?”
范景庵眼眶都红了:“你还不信?我在天市垣近二十载,岂会不知这些隐秘?”
“你当然知道天市垣的运作,可黎渊社既然把你当作弃子,那你知道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据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