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一位只靠科举惯例,座师与学子的官场联系。
能遇上这样一位考官,大多数举子都一改先前的印象,感到十分欣然。
但轮到严世蕃时,李默也不禁皱了皱眉。
说实话,他原本对于这位倒数第一,也准备了一番勉励之言:“名次不过一时,学问才是一世,戒骄戒躁,踏实向学,未必不能后来居上!”
倒不是因为对方是严侍郎之子,而是从文章中看得出来,此子聪慧过人,只是应试时恐心浮气躁,发挥失常,才险些被黜落。
这个毛病倒也不算如何,毕竟科举应试决定一生的命运,多少考了好多次的老童生老秀才还异常紧张呢,对于一位十九岁的少年郎,不能苛责太多。
可现在严世蕃明明是倒数第一,却堂而皇之地端坐前列,破坏规矩,就让李默很是不喜了,只是中举就如此飞扬跋扈,若是来日为官,岂非更加随心所欲?
‘不好!’
眼见李默看过来的眼神逐渐凌厉起来,严世蕃面色微变,倒不是害怕遭至对方的恶感,而是担忧对方当众斥责,鹿鸣宴不比其他,若真是传扬出去,自己的士林名声可就毁了:‘早知就别坐在这么靠前,确实有些显眼……’
‘不妨先去如厕,回来后换个靠后的座次,省得此人当众给我难堪!’
他脑子毕竟活络,眼珠子转了转,干脆先一步起身行礼,离开了堂中。
李默见状,倒也收回视线,不再多言。
然而任谁也没想到的是,这一去,就再也没看到人回来。
待得鹿鸣宴即将结束,眼见那个席位依旧空空如也,李默的面容沉下,刚要开口,一个小厮突然冲入,手中挥舞着一封书信:“不好!不好了!严公子被贼人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