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体面,万一陛下驾临此处,见到这个也不会觉得怠慢,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此处就叫‘一心亭’如何?”
别说严世蕃受不了,海玥都觉得有些不至于:“许祭酒,只是学社所需,万不敢在国子监改名!”
许诰抚须道:“也是!也是!待得陛下御书,那定能名传后世,岂是老夫能随意改得的?”
海玥:“……”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还有,你再怎么说也是四品官员,别笑得这么谄媚!
说实话,海玥也没想到,第一个舔得如此直接的,是自己学校的校长,之前的许诰也就是在郭勋面前怂了些,其他时间还是表现得颇具威仪,结果听到一心会要在国子监常驻,态度就完全不加掩饰了。
权力当真可怕!也确实容易让人沉迷!
严世蕃同样看了出来,但一时间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去了翰林院一趟,回来后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所幸是好事就行,兴冲冲地道:“我去唤十四郎和林敬夫过来,一起打扫打扫?”
眼见海玥点头,他一溜烟地跑了出去,眼珠转了转,却没有先去找海瑞和林大钦,而是特意沉着脸,在每个学堂和斋舍外转了一圈,时不时地还叹一口气。
“东楼兄,这书还你,小弟敬谢不敏了!”
“严东楼,你前些日子不是挺威风么,今日怎的如此丧气啊!哼!小爷我想入会,你还不允许,该!”
“以道事君,不可则止!一心会的诸位君子不趋俗不媚世,孤洁傲岸,我等钦佩!”
避之不及者有之,退还西游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安慰敬佩者有之。
小小的国子监,已是众生百态。
严世蕃没有光顾着感慨,而是怀里揣了一个小本本,把每个人的大致言行都记了下来。
哼!等着吧!
要不了多久,我就来一个个翻旧账!
确实没要多久,待得严世蕃转回斋舍,刚刚叫上海瑞和林大钦,连着桂载也一并带上,回到敬一亭前,远远就见一行人鱼贯而入。
“是司礼监的内官!”
“快看!那为首的是不是秉笔太监王大珰?”
“他手中的朱漆托盘,是御赐之物么?”
不止是他们,许多人都被惊动了。
国子监是天下第一学府,里面的不少学子非富即贵,故而之前才有人讽刺严世蕃,因为他们之前也想入一心会,却被严世蕃拒之门外,当然恨上了对方,找到机会狠狠讥讽。
这些人也有眼力劲,看到内侍入国子监,赶忙跟上,再见到为首之人,顿时惊了。
司礼监理论上属内廷文官,以四品到六品居多,正四品绯色、从四品深绯、正五品浅绯,六品以下为青色或绿色,宦官可佩牙牌、荷包,虽无文官绶带、玉佩,却也看上去端庄威仪,气度不凡。
此时来者就是从四品的秉笔太监王保,补子为云雀,看似品阶不高,实则掌握票拟批红权和人事调派权,是能被尊称为“大珰”的顶级内宦!
而到了敬一亭前,海玥和许诰已然恭候,见到严世蕃带人前来,使了个眼神,让他们过来。
严世蕃一时间却不敢接近,直到王保转过头,对着他们微微一笑,与之前软禁张太后时可谓判若两人,声音柔和地道:“一心会的才子们,都来听旨吧!”
‘我也是才子了?哈哈!我也是才子了!’
严世蕃这才飘飘忽忽地上前,齐声道:“学生领旨!”
王保传的是口谕,并非正式的圣旨,但抑扬顿挫之间,仿佛大明天子亲临:“朕闻尔等结社治学,名曰‘一心会’!夫天地之间,惟心可通神明,惟诚能贯金石,尔等读圣贤书,非为章句雕虫,乃为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