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诏狱建于地下,终年阴冷潮湿,韩鹞子由于戴着枷,甚至都无法活动一下,关了几个时辰,整个人都僵了,牢门这才打开,他又被两个粗大的手掌拖了出去。
韩鹞子如梦初醒,嘶声道:“你们……你们要对我如何?”
拖着的几人大多不理会,唯有一位声音尖利的锦衣卫笑了笑:“立完枷后,普通犯人是械、镣、棍、拶、夹棍,昼夜用刑,不过对于你这种有武功的,自然是弹琵琶啦!”
“弹琵琶?”
“不懂?就是将你的肋骨扒开,用尖刀在上面反复刮擦,嘿!那声音,听着都舒服!到喽!”
韩鹞子眼前一亮,终于从黑漆漆的通道来到了一处房间里,火光跃动,刑架上已经有了一个人。
如果那还是人的话。
显然相比起陆炳,真正的锦衣卫残忍太多了,韩鹞子定定地看着,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弹琵琶之说,泪水突然狂涌而出:“不!不!求求你们,不要!我……小的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王佐都没有想到,这个骄狂自大,不将朝廷放在眼里的鹞子班首,居然这么软弱,连刑都没动,就直接崩溃了,颔首道:“开始吧!”
数个时辰后。
‘宁王余孽……武定侯两千两银子……不够……’
王佐仔细看完审问的案卷,稍稍沉思后,直接道:“送入宫吧!”
身侧的陆炳看着那长长的卷宗,低声道:“是不是简略些?”
“不必!”
王佐摇了摇头。
若是普通案件,确实不能劳烦陛下费神,但此案涉及到的人物,连锦衣卫都得慎之又慎。
三年前的李福达一案,嘉靖就曾亲自审问过,这位天子极为聪慧,不愿只听别人禀告,而要自己探究真相。
现在亦是如此,锦衣卫只要把证词如实地禀告上去,至于结论嘛……
“陛下自有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