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沙发上的一瞬间,林海还是清醒的。 歇一会就赶紧回去,否则太不礼貌了,他默默的想。 可很快,他便沉沉睡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喊他名字,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发现陈牧云正坐在他的身旁。 房间里静悄悄的,灯光有些昏暗。 他的意识略有些模糊,片刻之后,才算是完全清醒。 “我怎么在这儿啊?”他问。 陈牧云笑着道:“你喝多了呀,怎么叫都不醒,没办法,冯大哥就打发人把你送回客房了。我就住在隔壁。” 林海揉了下眼睛:“几点了?” “十一点多了呀。”陈牧云说道。 “酒喝完了?” “是啊,我都洗漱了,过来看看你。”陈牧云道。 林海这才发现,陈牧云是穿着睡衣的,头发也湿漉漉的,偶尔还有水滴滑落,不知道是因为喝酒的缘故还是灯光映衬,她的脸颊绯红,目光之中,似乎带着千般柔情,令他不敢直视。 “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我能醉成这样,这人丢的,从抚川丢到省城了。”林海苦笑着道,说完说完,翻身坐了起来。 陈牧云抿着嘴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酒量不行,以后就别跟他们喝,冯大哥和刘鹏宇都是千杯不醉类型的,你傻乎乎的跟着他们的节奏,不醉才怪。” 林海揉了下太阳穴,苦笑着道:“你咋不事先提醒我下呢。” 陈牧云白了他一眼:“我哪知道你这么菜啊,抚川从上到下,号称都是一斤白酒起步呀,我看你刚开始的架势,还以为你也是酒神级别的呢。” 这话听起来有点扯,但其实在一定程度上,还真能反映那个阶段干部队伍的特性。 在抚川和东辽的官场,喝酒确实是一项重要指标。当时酒桌上有一句比较流行的话:喝酒你都冲不上去,还能指望你拼刺刀?! 于是乎,无数热血青年在进步的道路上,不仅要努力工作,更要在酒桌上展现出大无畏的革命气质,关键时刻,敢于挡在领导前面,哪怕对面敬过来的是一杯掺了鹤顶红的毒酒,也要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更有好事者,提出了酒品看人品的逻辑思路,如此一拔高,顿时让喝酒变得高大上起来,甚至成为某些领导考察下属的一个重要手段。 在抚川,但凡是处级以上的干部,无不身经百战,酒桌上封神的也不在少数,陈牧云想当然的以为林海也是豪饮之士,倒也有几分道理。 林海听罢,不住的挠头:“看起来,我是个例外吧,以后再喝酒,只能坐小孩那桌了。” 陈牧云则笑着道:“那倒不至于,下次再有这样的场合,你就躲在我身后,我来保护你。” 林海实在有些无地自容,他叹了口气,起身活动了下,感觉好了许多,至少没那么晕了。 “你的身体素质还不错,醉得快,醒得也挺快,冯大哥说,你明天早上都未必能爬起来呢。”陈牧云道:“对了,你有两个未接电话。” 林海哦了声,四下看去,却不见手机的踪影。 陈牧云见状,连忙起身到门口,把他的包取了过来。 其实,今天晚上陈牧云也没少喝,尽管没至于像林海那样不省人事,但也微微有了醉意。所以,脚步略显踉跄,林海本能的伸手去扶了下。不料陈牧云竟然顺势的靠在了他的怀里。 柔软的身体和淡淡的幽香,令林海感觉浑身的血液几乎沸腾,在强烈的冲动驱使下,他也不晓得哪里来的勇气,竟然低头在陈牧云白皙细腻的脖颈上轻轻吻了下。 林海明显的感觉到陈牧云的身体颤抖了下,可是,她却并没有拒绝,仍旧依偎在他的怀里。良久,缓缓的抬起了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林海。 “我……”林海有点发慌。支吾着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