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人。在加上东洪县到市里的交通现在极为不便,开小车也得耗费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如果选择乘坐公共汽车,需要先到临平县中转,再折返到市里,慢的时候甚至得花两个多小时。所以,只要时间允许,齐永林都会亲自开车送女儿回来,享受这难得的父女相处时光。我也是在调研结束后,偶然间向杨伯君问起“晓婷什么时候回来”,才得知齐永林今天要送女儿。如今,用这个理由推脱饭局,既是实情,也是无奈之举。
齐永林作为郑红旗的老领导,同时也是臧登峰曾经的上级,在官场中有着较高的威望和影响力。这个理由郑红旗无法反驳,他沉默了片刻,叮嘱道:“哦,晓婷是永林市长的掌上明珠啊,在你手底下工作,你一定要把晓婷照顾好。晚上臧市长那边,我去解释。永林市长那边,替我多喝两杯酒。好了,等到下次有机会再约。”
挂断电话,我长舒一口气,但心里却愈发沉重。从各方的反应来看,显然对我针对坤豪公司的行动不会坐以待毙。东洪县农资销售背后的问题远比想象中复杂,看来牵扯众多啊。东洪县作为农业大县,保手增产的农药化肥成为了众人口中的唐僧肉,我对坤豪公司所谓的农药化肥的质量又有了深深的担忧。
我心里暗道,一定要联合市农业局,对坤豪公司销售的农资进行全面而细致的检测。一旦查出销售假冒伪劣的化肥农药,必须坚决予以整治,绝不能让其继续坑害百姓,损害东洪县农民的切身利益。同时,我又想到县里水库建设的资金缺口问题。他们拿着本不应该享受的退税来修水库,反倒让我不得不去挪用平水河大桥300万经费,如果能让坤豪公司退还税款,那修水库的钱基本上也能解决了大半。
正思索间,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刺耳地响了起来,铃声响过三声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是朝阳县长吗?”
这声音陌生得让我一时摸不着头脑,对方的音色、语调都显得十分生疏,但对方对我的称呼又透着熟悉。我谨慎地回应道:“是啊,您是?”
“朝阳县长,我是周卫华呀。”
听到“周卫华”这个名字,尘封的记忆瞬间被唤醒。我想起了这个曾在平安县监察局工作的小伙子,那时的他,年轻有朝气,眼神中透着一股对工作的热忱和执着。当年,晓阳还时常在本子上记着,要给周卫华送大白兔奶糖,一来二去,我们之间也算是有过一些交情,虽然不算特别深厚,但周卫华和晓阳之间,一直在走动。
我语气变得亲切起来:“哦,卫华呀,什么时候再到县里来指导工作呀?”
周卫华谦虚地说道:“朝阳县长,指导工作不敢当啊,我都是干活的。您方不方便?我有个事想给您报告一声。”
他这欲言又止的态度,让我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坤豪公司又通过什么关系找到了周卫华吧?倒不是我小看周卫华,只是我们之间虽有交情,但也谈不上亲密,他突然打电话来,实在蹊跷。
周卫华接着说道:“朝阳县长,是这样啊,你们东洪县的县委书记李泰峰已经被双规了,现在正在接受我们联合调查组的调查。”
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砸得我心头一震,大脑瞬间一片空白。震惊之余,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坦然。此前张叔就曾向我透露过风声,说李泰峰在平水河大桥的事情上,必须要承担领导责任;钟书记谈及此事时,语气中也满是严肃处理的意味,还反复强调,让李泰峰主动去找林华西书记坦白情况,争取宽大处理。可最终能否从轻发落,谁也说不准。
我面色凝重地问道:“被双规了?以什么理由?”
“在平水河大桥质量问题中承担主要的领导责任。朝阳县长,这次是我和市纪委的一个同志主要负责和泰峰书记进行谈话。”周卫华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