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却没有一丝的声音发出来,两边的肩膀抽动,如蝴蝶振动着翅膀。
她流泪,可眼泪却只压在她的睫毛上。
站在走廊的另一头朝那边看过去,这里好似一座密不透风的牢房,那女人将自己关在了里头,没有刑期释放,只有无尽的孤独与黑暗陪伴着她。
“南栀,傻孩子,你……”
沈秋兰站到她身后,她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再高的文化造诣,再精妙绝伦的文字,在这一刻仿佛都变得匮乏,话说得更多,就更苍白无力。
南栀受的刺激已经够深够大了,她不能再去激她,毕竟,肚子里还有一个,那是祁家的长孙,已经五个多月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那道小小的身影自己站了起来。
看着面前的沈秋兰,终于问出了一句还算清醒的话:“妈,念念在哪儿?”
“在…在太平间…在太平间的停尸房里。”
南栀深呼吸一口:“带我去见她。”
医院的太平间里,一前一后两道身影,看似离得很近,实际却是隔了很远的一段距离。
沈秋兰也不再要南栀等着她,自动的与之隔出来一段距离,两个人也不说话,一个在前头走着,一个在后头跟着。
而那走在前头的人,一张脸看似面无表情,实则每走一步,膝盖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痛,当然了这也只是身体上的,内心里更为翻江倒海。
每走一步,她都好似要血脉逆流,血已经从身体里流入胸腔,又流进了嗓子,她死死的咬住嘴唇,用力的将血给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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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见到念念之前,她不信,她谁的话都不信,她就是不信。
“就在前面,倒数第二间。”
沈秋兰伸手指了指,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和平时说话的语气完全的判若两人。
南栀没说话,脚步不停。
在走到倒数第二间停尸房的门外,她停了一下,手放在门板上,却并不往里头推。
沈秋兰也不催她,只静静的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但仅仅只是这几分几秒,她都觉得,好似过了几十年,几个世纪一样的缓慢。
吱嘎!
南栀最终还是推开了这一道门。
却在门开的那一刻,闭上了眼睛。
她不敢看啊,不敢张开眼睛,她也怕啊!
然而,迎面而来的萧索冷寂之气却逼着她必须要进去,必须要进去看一看。
停尸房内一片死寂,鞋子踩在地板上,尽管她已经是尽量的将脚步放缓放轻,可是发出来的声音却还是如敲着鼓点一般。
那样小小的一间房,却显得空旷无比,里头只放了一张铁板床,床上是一具尸体,上面又盖了块白布。
南栀一步步朝着那一张铁板床,朝着那一具尸体走去。
眼看着越来越近了,近到她只要一伸手,都可以摸到床尾的铁栏杆,可颓然间,她又往后退了一步。
身体也自发的给出反应。
“呕~呕~呕~”南栀扶着身一阵干呕,她很想自己能吐出来些什么,可却什么都没有。
随之而来的绝望感席卷而来,漫无边际的黑暗袭击着这一副身躯,一张血盆大口好似随时要将她的心给吞噬。
沈秋兰站在她的身后面给她顺了顺背:“孩子啊!”
“你要是不愿意看,不想看的话,就别看了,我们回去,回去好不好?”
沈秋兰拖着她,要将她从这一间小小的房间里给拖出去。
可南栀却甩开死死拽着自己的那一只手,继续朝前,又跨了一大步,终于她站在了床前,站到了这一具尸体前。
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