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两界灵髓为引,唤万灵聚首!”我想起聚灵阵的口诀,握紧剑柄,“红瑶,捞尸人,还有所有守界人,助我!”
破庙的地面突然震动,黑水河的方向传来浪涛声,落霞谷的方向亮起红光,两道气流顺着地脉涌来,汇入“守”字结界。食魂兽发出绝望的嘶吼,煞气被气流不断压缩,最后凝成颗灰黑色的珠子,和残魂的羽毛材质一样,上面也有那个像“灵”字的符号。
孩子的本真灵从珠子里飞出来,落在我手里,化作个小小的红肚兜,上面绣着朵玉兰花,针脚歪歪扭扭的,像是红瑶慌乱中绣的。红肚兜突然钻进通灵玉的裂缝,玉佩的金光瞬间填满缺口,“瑶”字重新变得完整,比之前更亮。
“是……是聚灵鼎的灵气!”老道士指着玉佩,激动得发抖,“万灵界的聚灵鼎感应到了!它在帮我们补全通灵玉!”
破庙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不是人的,是蹄子踏在地上的“嗒嗒”声,很轻,却带着股压迫感。父亲的佩剑再次出鞘,剑尖指向庙门,剑身的红光变得前所未有的亮——是比食魂兽更可怕的东西!
我握紧补全的通灵玉,玉佩的温度重新升高,这次带着种熟悉的暖意,像红瑶跳进漩涡前的笑,像父亲在井底的释然,像无数个守护过的瞬间,都在这一刻汇聚,提醒我——不管来的是什么,身后有两界的灵气,有无数个记得名字的人,这口气,不能泄。
庙门“吱呀”一声开了,月光照进个巨大的影子,轮廓像是匹马,却长着对翅膀,翅膀上覆盖着灰黑色的鳞片,鳞片里嵌着无数只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们——是噬界的先锋兽!
通灵玉的金光与父亲佩剑的红光同时暴涨,在破庙中央组成个完整的聚灵阵。我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无回山的深处,说不定还有更多的先锋兽,还有噬界本体的触须,还有无数个未被揭开的秘密。
但现在,我只想握紧手中的剑,看着先锋兽在阵前咆哮,感受着两界灵气在体内流动,听着身后老道士和师父的诵经声——这些声音混在一起,像首没唱完的歌,粗犷,温暖,带着股不肯认输的劲儿。
破庙的门槛被先锋兽的蹄子踏得粉碎,灰黑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每片鳞甲里的眼睛都在转动,映出我们惊慌的脸,却没有丝毫情绪,像无数面冰冷的镜子。父亲的佩剑在我手中震颤,剑身上的“守”字红光灼灼,与通灵玉的金光交织成网,将我们护在中央。
“是‘噬影兽’。”老道士的声音带着颤,手里的镇兽符已经湿透,“玉虚观的古籍里画过,万年前噬界入侵的先锋,以生灵恐惧为食,鳞甲里的眼睛能照出人心最害怕的东西——千万别看那些眼睛!”
我下意识地避开兽眼,余光却瞥见其中一只眼睛里的景象:红瑶在锁灵狱里被煞气缠绕,孩子的本真灵化作飞灰,父亲的佩剑断成两截,我自己跪在噬主面前,手里捧着通灵玉,笑得像个叛徒。
“别信!”师父用桃木拐杖敲我的后背,杖头的符咒炸开,眼前的幻象瞬间破碎,“是心魔!它在勾你的恐惧!”
噬影兽突然张开嘴,不是兽口,是个巨大的漩涡,和界域之心的形状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是纯粹的黑,黑得能吞噬光线。破庙里的香灰、木屑、甚至地上的血渍,都被漩涡吸了过去,在兽口前形成条旋转的灰带,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哭。
通灵玉突然从怀里飞出,悬在漩涡对面,玉佩的金光与兽口的黑形成鲜明的对抗,像两束较劲的光。玉兰花的纹路在金光中流转,隐约能看见红瑶的身影在里面奔跑,怀里抱着孩子,朝着漩涡扔出什么东西——是颗金色的莲子,和捞尸人酒葫芦里的一模一样。
“是镇魂酒的莲子!”我突然想起捞尸人的话,“千年莲子能镇万物邪祟!”
父亲的佩剑发出嗡鸣,剑身的“守”字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