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抬,然而眸中是冰冷至极,不含一丝神情的。
若非他及时发觉,恐怕凌秋水就要被旁人平白吃了软豆腐去。
当然,他不许此事发生。
有团雾化作无形的指钳制着那满面潮色之人的颈间,裹挟着疯狂的怒意。
那人翻着眼白,嘴角溢出白沫,几近被他掐死过去。
然而褚溟不便在现世以团雾骇人——因为会惹得不必要的麻烦。
他敛了神色,身子靠在后面的真皮沙发上。
“褚总,人已带到。”门外有人轻轻叩响,低声说。
“带进来。”
里面传来男人不带情调的声线,只三个字,声调中似乎隐染了一丝沙哑,可能是含了烟。
四名保镖应声进了门,手下分别钳制着两个人。
褚溟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他深吸了一口烟,直到香烟透着白色的雾气缓缓地从他唇瓣侧吐了出来,他才睨着眼瞧了过去。
——跪地的两人都衣不蔽体。
只是凌秋水依旧沉沉地敛眸半跪在地上,唇边仍在轻哼,几乎是一点意识都没有。
褚溟眼神未含情调,神色晦暗不明,或许已聚了飓风在内。
另一人,还在发懵究竟是谁坏了自己的好事,便被一群黑衣人抓至此处。
他挣扎的疯狂,被坏事自然心烦,甚至抓狂地高喊:“谁他妈的敢动——”
“老子”未能喊出来。
因为他被硬拉拖拽至“晚夜阁”顶级豪奢的高级会所中……
他怔怔地看到沙发上一袭黑色正装的男人,脸上的血色几乎是霎时间抽干了也似,颤着双唇,嘴里喷薄欲出的话再也难言。
他心跳止息,呼吸在颤抖。
——以往便有所耳闻,这“晚夜阁”的幕后老板便是“褚总”。
只是“褚总”具体名讳不便得知。
因他很少出没晚夜阁,大概无人知晓,便均以幕后人“褚总”为称。
今日歪打正着,竟无意间遭了这一出。
谁曾想……自己看中的小白脸……竟是褚总的人……
终于意料到自己惹了什么坏事,他瞳孔猛然一颤,连连跪地“砰砰砰”地磕头,甚至膝行想要跪爬着去攀他的裤脚。
“褚……褚总……我,我知道错了……小的……这不清楚是您的人啊……小的有眼无珠……”
他自然是吓得屁滚尿流,两股颤颤。
褚溟嫌恶地蹙了蹙眉,身边的保镖看得眼色行事,将那即将触上的狗爪踹开。
他轻哼,面无表情地敛眸把玩着手间的扳指。
瞥眼时,目光掠过一袭袭黑衣保镖,有意无意瞥见跪坐地上,半打瞌睡的凌秋水。
他眸色一沉,心里喑喑。
——想是,需得好好教训他一番了。在这种关头还能睡得如此香甜?
……倒是比那圈养的猪还能睡。
他将烟覆在唇边,吐了一口白雾出来。颇为轻蔑地朝着那磕头的人抬了抬下颌,示意身边的保镖,“把他眼睛挖了。”
“是。”
“不……不……”
眼前黑衣的身影渐渐逼近,那跪地之人头也不磕了,果真猛然一惊,怔怔地瞪大了眸,慌不择路地向后撤步。
当然,总归无路可逃。
这眼睛,是必然要挖了去的。毕竟——是他自己说自己有眼无珠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褚溟大发慈悲地又一次张口——
“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把他手也剁了。”
“是,褚总。”身旁的保镖连连颔首,不自觉扬了唇。
以往沉默寡言为称的褚总今日竟多说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