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未曾说尽,但言下之意很是明了。 要是崔辩叙死了,他们只会把江上弦救出去,而后为崔辩叙陪葬。 “他不会出事!”江上弦的语气斩钉截铁。 崔辩叙绝对不能出事,依靠他的人不止是这些护卫、奴仆。 还有赵玥、崔淑华。 崔喆还有庶子,可赵玥却只有这一个孩子。 若是庶子当家,以自家婆婆的性子,只怕能活活怄死! 已经在替剑鸣治伤的其其格听这些人动不动要死要活的,忍不住无语:“有时间在这说这些废话,不如抓紧多吃点东西,他还得一会儿才能醒。” 内伤只有撞墙那一下,好在当时他们已经砸掉了一堵墙,第二堵也砸松了,卸了点力道,否则这伤肯定更重。 剑鸣的胳膊是被吞天蛊吃掉的,整条胳膊,每一口都是百倍疼痛,只怕被独脚郎拍到墙上的时候,这人就已经活生生疼晕过去了。 其其格此刻反而觉得这个生了一张娃娃脸的男人很不错,这样的疼痛竟然能熬下来。 江上弦沉默着靠在英姿怀里,一口一口往嘴里塞着硬邦邦的胡饼,流了太多血,她必须要多吃些东西补充体力。 一时间墓室内只剩下众人咀嚼、喝水的声音。 大约一炷香后,剑鸣醒了。 恢复些体力的江上弦立刻爬了过去:“剑鸣,剑鸣,你怎么样?疼的厉害吗?” 她的嗓音有些颤抖,手也不知往哪儿放。 醒来的瞬间,剑鸣眼前是黑的什么都看不见,恍惚中依稀仿佛还感受到那股钻心蚀骨的疼痛在周身挥之不去,可听到江上弦的声音他就呆住了。 难不成自己已经死了? 怎么听到娘子的声音了? 不对啊,娘子现在应当在长安城里才对,就算死了也不该听到娘子的声音呐? 这么想着,他愈发努力的眨眼,终于,随着一团白色光晕的出现,他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娘子?赵学士?” 他肯定是死了。 赵学士不该在集贤殿里摸鱼么? 随着一颗颗熟悉的脑袋出现在上方,剑鸣逐渐意识到了不对,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奈何刚刚被其其格直接物理去除包扎后的手臂并未习惯,直直往左边歪倒。 身体砰的倒在地上,他僵硬着转头目光怔怔的看向空荡荡的左臂,这才想起来,先前他的胳膊就这么眼睁睁的,被那条白虫以肉眼可见的超快速度啃食殆尽。 江上弦见他望着左臂发愣,心头酸涩不已,却不知该说什么。 “崔沂在何处?”相比于她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赵善显得极为自然。 这是社会环境使然。 剑鸣亦不觉得有何不对,一句话就回过了神,看向江上弦,眼神中带着不赞同和担忧:“娘子,此地危险,你不该来。” 若是九郎知晓,只怕要发火。 江上弦见他如此,心中微微定了些,指着其其格道:“外祖母命我来此,这是西殴族的蛊婆,本领高强,手段不俗。此墓乃是西殴族先辈所建,墓中诡谲怪异之物不在少数,有她在方能保我等全身而退。” 虽然其其格没有想象中那么牛气轰轰,可该拉高度的时候就得拉高度,起码得让剑鸣放心的出去。 “蛊婆?”剑鸣看着眼前这个相对中原女子来说显得有些黑,眼睛却格外明亮,被江上弦夸了两句就傲娇的抬起下巴的西殴女子,有些怀疑。 “正是,西殴族中,除了族长,便是其其格地位最高。” 江上弦此时吹牛起来半点不打草稿:“方才伤你那白虫子和那些独脚郎,都是她制服弄死的。就连你这条命,也是她救回来的。” 退一万步说,蛊神是西殴族之物,公蛊干的事儿,怎么就不能算是其其格的功劳呢? 其其格被她这么当面胡夸,心底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