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城北军营离长信宫有三十多里地,骑马都得半个多时辰,闲逛到这?
陆骁一边听着他胡扯,一边自己解了甲胄,又脱去被汗水浸透的上衣。奕宁去看他上次被烧伤的地方,很好,并没有留疤。
“今晚我要回将军府,有事。”陆骁这么说道。
“哦。”
陆骁看他那样子,接了一句:“要收拾一下屋里的摆设,缺个参谋,你来吧。”
奕宁还没去过将军府,此时好奇心上涌,但嘴上不饶人,“你请我做参谋?”
“宁王不肯赏光,那我也没办法。”陆骁拿蘸了冷水的帕子擦了擦上半身,换了件衣服。
“我倒要去看看你把朝廷给的俸禄花在哪里。”
陆骁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吧。”
将军府的地段很是不错,坐落在显贵居住区与商市分界处,前门气派幽静,从后门出去就是烟火气十足的街巷。
陆骁从马上下来,打开奕宁马车的车门。奕宁来到将军府的正门前,四处打量。“好像和几年前没变化。”
“进去看吧。”陆骁自己推开门。
“你这里没个管家吗?”奕宁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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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骁提起墙边放着的木桶,顺手浇了院内惟一一棵枣树。“没什么人,只有两个老伯,偶尔来帮忙洒扫一下。”
“你怎么这么抠?得那么多俸禄,还舍不得多雇几个人吗?”奕宁看这院子里都长出杂草了,略带嫌弃地说。
“我雇那么多人做什么?平日守在边塞,能在帝都住多久?”陆骁是个绝对的实用主义者,他怕麻烦,不愿意去费心操持家事。换个角度说,他也不喜欢别人来伺候自己,能自给自足多舒服呢。
奕宁边听边摇头,推开主屋的大门。这厅堂里还算像点样子,家具什么的比较齐全,应该都是宅子自带的。陆骁说的两位老伯应该时不时会到此打扫,桌椅上没有什么浮灰。
厅堂是会客的场所,装修风格和装饰陈设最能反映主人家的志趣和品味。比如叶府厅堂中就立着一双面屏风,一面是多道大漆上过的镂空雕花,另一面是叶渡清绘制的山水人物图景。叶家富而不俗,厅堂两侧摆放的都是品相极好的玉器古玩,取些吉祥的寓意,确实是能让人欣赏的来。长信宫和叶家的风格有所不同,显得更加华贵些。进门绕过屏风后,还可见一处枯山小景,时常有猫蹲在上面磨爪子,可见主人兴趣。
但陆骁这里干净的像一张白纸,屏风朴实无华,墙上什么都没挂,唯一的“摆件”是案上的一柄斩马刀。
“最近漠北那边比较安定,我也许会时常在帝都居住,所以想着把这厅堂收拾一番,好作会客之用。”陆骁说道。
奕宁看着头顶那块写着“光耀门楣”的匾额,眉头一皱,“把这个拿掉,换一块。”
“知道了,还有呢?”陆骁点头。
奕宁看他这不太在乎的样子,叹了口气,“别的你不用管了,我来安排。你睡觉的地方呢?我看看。”
“那就无所谓了,客人又不会进去看。”陆骁这么说,但奕宁已经往那边去了。
等看到陆骁的卧房,奕宁更是要背过气去了。
这卧房真是实打实地只有睡觉这一种功能,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三条腿的板凳,一口大木箱,没了。床上铺的甚至是一块竹席,连褥子都没,奕宁都不敢想象这床板得多硬,亲自坐上去感受了一下。“你就睡这?”
“是啊,怎么了?”陆骁拉过那三条腿的板凳,坐下。
也是,陆骁这家伙跟着师父学艺时都是直接睡地上,现在这个配置,对他来说还有点多了。
奕宁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