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之瑶靠着铁门默默流泪,却久久无人问津,心间不由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寒意与凄楚。
外头的雪无休无止地下着,全然没有停息的迹象,上官易阳在用过餐后,便披上蓑衣出门办事。
江篱目送着他离去,立马迫不及待地跑到门口张望。
等了片刻,她又轻拍胸脯走到“上官文元”身侧,心有余悸地瞧了他一眼后,低语道:“这人居然真信了你是他儿子。不过郡主妹妹见你要绑她,会不会和你生气。”
“上官文元”斩钉截铁地回道:“不会。”
随后,他话锋一转,语气微冷地吩咐:“去禀告皇上,上官易阳老巢在夔州巫山。”
江篱:
小丫头以为他是与自己说的,顿时炸了“喂,上官文元,你疯了是不是,上次你叫我抓官眷,如今又让我去禀禀禀……这事我能做到吗?你分明是得寸进尺,强人所难。”
“上官文元”双手抱胸,无语地摇头叹气,见她身后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才说道:“上官易阳应该是找他的主子汇报去了,你去布置一下,准备收尾救人。”
江篱:……,变得真快!
小丫头气顺了一些,嘟囔道:“这还差不多,这才是我这个小丫头该干的事,记得过年干活工钱得三倍,你的郡主妹妹说的,可不能抵赖。”
“上官文元”无所谓地轻嗯了一声,算是应下。
江篱眼睛骤亮,瞬间干劲十足,麻溜地掏出师母研制的新型毒药,欢快道:“郡主妹妹真是我的福星!”
另一边,上官易阳躲过层层搜捕,七转八弯的,来到一座宅子大门前,有规律地扣了五下门环。
门很快被打开,发出悠长的吱呀声。
他机警地观察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迅速闪身而入。
门扉再次合拢,上官易阳立马察觉到宅内弥漫着不同寻常的肃杀气息。
小厮将他引到堂厅前,争执声瞬间袭入他耳畔。
只听一人怒喝道:“时机不行?什么时机不行,冷卿尹,如今燕京大乱,城门紧锁,外头被陈家军围得水泄不通,整个燕京已成瓮中之鳖,孤立无援。”
“更何况咱们手中握着众多官眷,明日本侯再派人围封贡院,考生尽数落入咱们手中,考生全部落入我们手中,何愁那暴君不退位让贤,不自刎于金銮殿前。”
紧接着,一道充满怒意与厌恶的声音响起:“将那些女眷放了,你竟妄图用妇孺来要挟百官,此举不说定会适得其反,且已经打草惊蛇,皇上警觉必有布置,你莫忘了垣王与谢家是如何败的。”
听到此言,宣平侯猛然掀翻茶几,茶盏轰然坠地,瓷器破碎的刺耳声在四周回响。
他眼底血丝毕现,愤怒地指着冷卿尹。
“你竟敢将我与那黄口小儿相提并论,我宣平侯府数十载的筹谋,岂会轻易失败?”
“冷卿尹,你莫要以为本侯听你几句,你就阻拦得了我实施大计。若非你是我妹夫,是我妹妹心爱之人,就凭你今日屡次顶撞于本侯,本侯定将你当场斩杀。”
堂厅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似是随时都能化作致命杀机,夺人性命。
上官易阳原本低垂的脑袋,悄然微抬,堂厅内的场景霎时映入眼底,里头已座无虚席,皆在关注着两人争执。
恰在此刻,一名男子开口劝道:“两位莫要争吵,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古多少枭雄成事不拘小节,待事一了,咱们便将这些女眷毫发无损地送回,再找个死囚治罪就是。”
冷卿尹的嘴角当即泛起一丝嘲讽,正义凛然道:“以妇孺为筹码,即便侥幸成功,也不过是遭人唾弃的乱臣贼子。我冷卿尹绝不能背负此等骂名,让冷家世代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