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已是莫大的抬举。
身份地位,就是天差地别的鸿沟。
对于此刻的萧璟而言,再喜欢,他也觉得云乔轻贱。
人前他见不得旁人轻贱,总是护着他。
可是,他自己,却也的确打心眼里却的云乔出身低贱,做他的妾室都是高攀。
可对于云乔而言,莫说他高高在上的施舍给她妾室的名分,即便是他真的娶她为妻,她也不愿意在他这样一个哄骗过她,羞辱过她,永远挂着面具的伪君子身边委屈求全。
萧璟话音落下,云乔低垂眼帘,唇角浮起疲惫的笑,没有言语。
萧璟见她并未因他说要给她妾室的位份露出喜色,心下不悦。
难免觉得她不识抬举。
他喉间溢出冷笑,伸手拍了拍她脸颊,冷声不悦道:
“云乔,你也说了,那小丫头有父亲养着,哪里轮得到你操心。
我说过许多次要你忘了从前,心甘情愿地跟着我,你怎么总不放在心上。
我能饶沈砚和你那女儿一命,已是因着你格外宽宏,你的身份,给我做妾都是高攀,你还要如何?别太不知足,好好的日子,莫要惹我动怒。”
萧璟话语里有轻视有羞辱,有冰寒刺骨的冷意。
云乔攥着掌心,抬起眼眸看向他,逼着自己忽略掉他言语里的轻贱羞辱,不死心地问:
“你当真,不能让我见一见我的女儿吗?”
萧璟瞧着她眼里的泪光,耐心已然告罄。
他脸色冷沉如水,字字冰寒道:“不能。”
云乔得到了他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就拒绝的话语,失望地垂下眼帘。
萧璟却掐着她下颚逼她抬眼,寒声警告道:
“看着我,云乔。
我最后再告诉你一次,自今日起,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关于你那女儿和沈砚的只言片语。
再有下次让我知晓你一心惦记着从前,我不介意千里给你送来两具死尸,听明白了吗?”
瞧着此刻浑身寒意的萧璟,听着他言语里的威胁,云乔背脊一阵发凉,
这几日来的温雅柔情,居然又迷了她的眼。
即便她一再提醒自己不能信,却还是又一次鬼使神差地以为,她好好求他,他能大发善心,应下自己。
云乔恨自己瞎了眼,经历了那么多事,居然还蠢地以为,他真的有仁慈之心。
萧璟就是个恶魔,就是一个刽子手,她不过是想见一见自己的女儿,他竟能动了杀心。
云乔委身半倒在地上,后背都是冷汗,缄默不语。
萧璟却不肯放过她,掐着她下颚的手,力道更甚,寒声仍在逼问她。
“云乔,我问你,听明白了吗?”
云乔被他逼得没有办法,噙着眼泪乖顺点头,心里却恨透了他。
萧璟哪里知晓她心里的想法,一心以为,自己又一次压制了她的不驯,让她再一次乖乖听话。
甚至丝毫不觉得,他拿云乔女儿和沈砚的命威胁云乔,有什么不对。
在他眼里,沈砚和云乔那女儿,本就是该死的,他暂且放他们一条生路,便已是格外开恩,何时想要他们父女的命,也不过是将从前赐下的恩典,再收回来罢了,有什么做不得。
可对于云乔而言,他每一次拿女儿的生死逼她妥协,都是在她心口,捅上血淋漓的一刀。
云乔面色惨白,跪坐在马车座椅下。
萧璟瞧着她惨白的脸色,想起她身上的伤,到底不忍心让她跪着,恐再伤了她膝盖,轻叹了声,伸手抱了她坐在膝上。
掌心揉着她膝盖,话音恢复了几分温度。
“好端端的日子,你提什么从前,平白惹得我不悦,跪在下头伤了膝盖,是谁能好受不成?乔乔,从前就是从前,你再惦记也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