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淡忘了这一茬,此时恍然大悟,不由无比恼火道:“你……你敢向相爷所要人事?”在他二十年的管家生涯中,似乎还没有碰到这种情况。
那兵士并不怕他,朝他挤挤眼,一脸无所谓道:“不好坏了规矩。”
伴当又要发作,却听轿中一声低喝道:“休得争执,给他就是。”伴当这才不情不愿的从袖中摸出几块碎银,看也不看的递到那军士手中,面无表情道:“麻烦通禀一下,就说相爷前来拜访尉大人。”
兵士接过银,一一放在口中咬过,面上这才有了笑容,伸手道:“拿来吧。”
伴当以为他还要银,不由面色难看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帖呀,夯货。”兵士一脸嘲讽道。
{();} (ex){} 伴当老脸涨的通红,将手中的拜帖一递,再也不说一句话。
“在这等着。”兵士单手接了拜帖,便不紧不慢的进府通禀去了。
这一幕都被轿中的丞相看到听到了,待那脚步声走远,不由萧叹息一声。虽不说话,心中却免不了一番‘龙困浅滩遭虾戏’之类的感慨。
且说那拜帖经过层层传递,终于到了李浑手中。翻开一看,老尉呲牙笑道:“真是稀客啊,二十年没上门的丞相大人,居然规规矩矩登门求见了。”
边上踞坐的阴先生面色有些发紧,毕竟是他设计的机关被破,这才引出了家的崩溃,一想到要面对苦主,屁股不由有些坐不住。
李浑却不会在意这些小节,反而十分认真问道:“先生说老夫是见还是不见?”
阴先生只好按下心情,勉强笑道:“彦博此次放低姿态前来,一方面是需要东主的庇护,另一方面,定然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所以还是见见的好。”
经过上次的教训,李浑现在对他是言听计从,闻言笑道:“那好,咱们就见见这位大秦第一聪明人儿。”
阴先生干笑一声道:“所谓法不传六耳,若是生在,怕相会有顾忌,我还是在帷幕之后倾听得好。”
李浑笑道:“也好,就委屈先生在后面蹲着了。”阴先生心中翻个白眼,起身往后面走去。李浑便吩咐道:“传……”
而此时,彦博已经在门外等候了半个时辰,面色也越来越难看,心道:‘看来我今日算是来错了,这世上人本是最贱,越是送到嘴边的肥肉,越要般作弄;越是吃不着,反而越要恭着敬着。’想到这,便要吩咐轿夫起轿。
却听外面一声道:“我家尉大人有请。”彦博闷哼一声,终究还是没有吱声。
轿径直抬进府中,到了正堂前才落下。李浑这才出来,笑眯眯的将丞相迎进厅中,一阵假模假样的嘘寒问暖后,这才干笑道:“老弟可是有些年头没有登我这破门了。”
彦博心道:‘没听说还有破门的。’却无心与他分说应该是‘寒舍’或者‘草舍’更合适,只是淡淡道:“一十八年了。”
李浑面色有些发紧,似笑非笑道:“记得可真清楚啊。”
彦博惨笑一声道:“刻骨铭心,没齿不忘。”
李浑乃是个心里憋不住话的,被彦博勾起回忆,不由叹息一声,使劲挠头道:“当年的事情也不能全怨老夫,谁让皇室凋零到只有一个适婚公主呢?”说着呲牙道:“再说了,若没有那老虔婆答应,那事儿也成不了。”
彦博无力的摆摆手道:“往事不要再提,且说目下吧。”
李浑也知道事情过去多年,哪怕说上天夜,也还是难分对错。况且那事儿对他又没有伤害,自然乐得不提,遂笑眯眯道:“既然不是叙旧,那老弟来找哥哥我作甚啊?”
“展望。”彦博面无表情道:“在下是来找尉大人展望未来的。”
李浑也不着急,颔笑道:“不错,是该捋捋了。”
彦博点点头,沉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