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罗奇说道,麻木地说道,“让我试试。”
“你能有什么办法?”麻将骤然紧张,紧紧地盯着罗奇。
“我有一个想法。”罗奇简短地说道。他脸上的表情可不像有什么想法,倒像是他已经做了最终决定。
“你有什么想法!”麻将站了起来,脸上的神色简直是恐慌。他急切地上前一步,像是想要拽住罗奇。但是罗奇已经不是他初次见到时的那个孩子,在短短的时日里他就像个打了药的南瓜一样迅速膨胀,没人还能把他当个小孩子一样拎起来。“我这个医疗法师都没有办法救他,你能有什么办法?你是一个……”
意念法师这四个字现在就像烫嘴的恶咒,麻将说不出来,几乎每一个走到绝境的意念法师都会生出邪术。
罗奇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在想什么。“如果你都救不了他,那就只有始祖法师能够救他了。”
“你说什么?”
“来不及说了,赌一把吧。麻将,把我和杜正一带回到有飞船和原始人祭祀的那座大厅。”罗奇说道,他蹲下身颤抖着手捏住杜正一的手腕,一时之间太过紧张没有感觉到脉搏。他又把手贴在杜正一的脖子上检查颈动脉,这一次终于感觉到了微弱的脉搏跳动,确认在此刻他还活着。
“不行!”麻将警惕地一口回绝。
罗奇惊讶地抬起头,目光透过麻将的眼镜片直视到他的眼底。麻将来不及掩藏的表层思想被失控的罗奇直戳了进去,夹杂着对罗奇的怀疑和警惕的混乱思索被翻得一片狼藉。既有表层的对不靠谱的罗奇的不信任,也有思想深处对意念法师根深蒂固的警惕。所有对罗奇的信任都牵连在杜正一身上,那份信任因杜正一的存在和杜正一的担保而存在,现在也随着杜正一的离去而迅速降低。
麻将顿了一下,没有责备罗奇越界,他理解意念法师,他还有着基本的对罗奇品德的信任。他也克制着被发现思绪的窘迫,他没有在最后仍旧跟罗奇站在一起。“不管你发现了什么,都不能贸然启动始祖法师的魔法,那些魔法的危险没法预料。不仅对这个世界很危险,对杜正一也不公平,你可能把他推进比死亡还痛苦的境地。”
这是魔法世界的伦理道德,也是魔法世界经历过无数痛苦和危险之后的经验之谈。他不会无视这些风险。
“再说他经不起瞬移了,他只剩一口气了,折腾他会让他更痛苦。”麻将痛苦地说道,彻底地回绝了罗奇。
罗奇还蹲在地上,一只手还抓着杜正一的手腕,另一只手伸到了他的脖子后面托住了他。他抬起的眼睛黑沉沉地望着麻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带着古怪的讽刺和难以忽略的挑衅。“再见!”
“什……”
麻将没有问完,罗奇就带着杜正一消失在他的眼前。麻将迟钝地想着那个轻微爆裂的声音和扰动的空气说明他确实带着杜正一瞬移了,也说明他疯了。
关歆月独自一个人待在堆满了她祖先礼器的舱室。这里当然是一艘飞船,而且还tm的就像她在某一本科幻的封面上看到的那样,竖着插在底座上。
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站在一只青铜鼎前呆呆地看着那些熟悉的纹路。她上一次看到这样的青铜鼎,还是在国家博物馆里。她爷爷带她和姐姐一起在博物馆里待上一整天,他们看了文物,买了周边,还吃掉了一些周边。那些美好的日子如今就像已经过去了一百年。
她缓缓地伸出手抚摸着青铜鼎上的纹饰,文保的基本素养提醒着她这么做是不对的,她很快又缩回了手。这些纹饰跟她以前见过的有些不同。但是那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国家博物馆里的青铜器纹饰跟三星堆里的就有些不同,跟湖南博物馆里的也不同,人类祖先做几个本质相同但不同款式的青铜器又有什么不正常的呢?
不正常的是她知道罗奇他们在这里发